淹留客

仁者无敌

鬓边春(三)(锦觅×穗禾)

淮梧国翊王,彪勇善战,南征北战打出个太平盛世,让一方子民得享清平。

圣医族锦觅,勤学敏思,遍尝百草习得了精湛医术,为圣医族众人所推崇。

南平侯郡主,不让须眉,组建女子私兵卫队飞凰军,日夜操练思为君分忧。

命运开场。

穗禾郡主从小一心只有她的表兄旭凤,立志非他不嫁,淮梧国众多吃瓜群众均看好这一对青梅竹马的金童玉女。此刻穗禾郡主正带着两队卫士自校场归来,慢慢骑马行在繁华的街道上。她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低头对随从骄矜笑道:“看,表哥将淮梧治理地这样好。”

随从连忙拍马屁道:“此间也有侯爷与郡主的功劳。”

圣医族圣女自林中救治熠王之后奉诏入京,此刻正坐在客栈里磕着瓜子听说书,说得正是穗禾郡主与熠王的旷世绝恋,这故事讲了八百遍底下众人早已听得兴意阑珊,倒是看她和羌活的人比较多——众人心中都诧异,戴着面纱呢竟一点也没妨碍她嗑瓜子!

穗禾在街道上忽而听见了“熠王旭凤”四个字,警觉地向声音来源看去,发现是一家茶肆传出来的。她眼睛眯了眯,迅速翻身下马,握着马鞭举步向茶肆走去,看看是谁在背后编了旭凤的风月韵事。

锦觅与羌活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说书人醒木一拍,道:“你们猜为什么熠王迟迟不娶穗禾郡主?”

锦觅激动地举手大声回答道:“因为熠王阳……呃不,肾虚!”

穗禾脚步轻轻走进来,恰好便听见这句话。周围人看见穗禾郡主本人在此,纷纷噤若寒蝉,收拾东西向外撤。偏偏锦觅浑然未发觉,继续眉飞色舞地道:“我说得是不是呀?熠王旭凤因为有这……肾虚之症是以不敢娶妻纳妃,不过放心,有我……”

“放肆!”穗禾一声断喝打断了那个人的胡言乱语,马鞭也迅疾地向前抽去,锦觅惊慌地回头,眼见鞭子便要在她脸颊上炸开一道血痕,穗禾却在看清她面目的时候猛然将鞭子向后撤。鞭子轻轻带下了她的面纱,犹如情人间温柔的抚触,却因收回的力道重重抽在了她自己的手上。这一下力道真不轻,顿时虎口崩裂,血流如注,而这一切她却全未发觉,她屏息看着锦觅,脑中宛如三春花开。这是她第一次注目到旭凤以外的景色。

锦觅拍了拍胸口,惊魂甫定便看见了她血淋淋的手,她惊叫一声,连忙过来执起她的手,问道:“羌活,拿咱们随身带着的止血粉来。”

羌活不情不愿地道:“锦觅,她刚刚想要打你呢,这是自作自受,为什么要给她包扎啊。”

锦觅催促她道:“医者仁心嘛。”

穗禾听见这句却握紧了拳,锦觅惊讶道:“不要乱动啊,你这样又撕扯到伤口了。”

穗禾一边任她往手上撒药粉,一边问道:“你知道我是淮梧郡主?”

锦觅闻言吓了一跳:“啊?!你就是那个痴恋熠王的郡主?”说完连忙噤声,生怕她怪罪自己背后听她的八卦故事。

穗禾的眉头松了松,又道:“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如你侍从所说,为什么要替我治疗?”

锦觅疑惑道:“哪需要为什么呀?我乃药王孙真人门下弟子,自然应该奉行他‘先发大慈侧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之道了。天下生灵皆平等,你是不是郡主也不妨碍我救治你。”

穗禾听闻心下有些欢喜,却也有些涩然。

锦觅揉了揉她的手心,轻声道:“把手摊开,要包扎了。”

穗禾听话地摊开手,锦觅拿了她的手帕细细将伤口包好,还系了一个小蝴蝶结。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笑道:“好了,伤口注意不要沾水,你这么好看,留下疤可就让人心疼了。”

穗禾摸着伤处,脸一红,带着几分怒意嗔道:“你一个女子,说话怎么这么流里流气!”

锦觅抓了抓头,羌活却使劲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锦觅!面纱!”

锦觅这才想起来,赶紧把面纱挂上。穗禾见她们装束,问道:“你们是圣医族的人?你是圣女锦觅?”

锦觅一边手忙脚乱戴面纱,一边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穗禾却并未回答,她定定地打量锦觅,锦觅被她看得有些毛,退后两步道:“你不会又想打我吧?你虽然贵为郡主,却也不能这么骄横,须知仗势凌人最易得到反噬。你看你的手不就如此吗?”

穗禾微微笑了笑:“穗禾。”

锦觅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是在告诉自己她的名字,于是也不再害怕,笑道:“穗禾郡主,我知道,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朋友吗?这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汇,她从没有朋友,有的不过是下属与上级,和旭凤,也不外乎如是。穗禾又继续道:“不是穗禾郡主,是穗禾。”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等快离开时站在门口回身看她一眼,道:“想跟我做朋友,也得看我乐不乐意。”

锦觅连忙挥挥手,道:“再见,穗禾。”

穗禾一时默然无语,似乎有谁也曾对她说过这句话,却模糊得如同前生。

羌活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嘟囔道:“淮梧王庭都是一伙子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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