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留客

仁者无敌

不醒梦(一)

连斩夭这种邪教都有粮为什么官配粮这么少(*꒦ິ⌓꒦ີ)
宣白这两个人的感情真的是很美好了,绝对信任、绝对忠诚、舍生忘死、舍我为你。

不醒梦

白夭夭缓缓沉入西湖之中,预想中的冷水灌入口鼻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她惊诧地缓缓睁开眼睛,脚下竟不是幽绿湿滑的水草,而是繁华的街巷人家!她观察自己衣服头发也都没有湿,向上看去上面也不是透过湖面照下来的天光,而是朗朗晴空——此事必有蹊跷。
她心系苍生,当下死志也淡了些,想着下去探查一番,看看这到底是谁设下的结界。
她缓缓落于城外草地上,向城内走去,城上挂的牌匾竟然是临安城。而城内的景象也如临安城中一丝不差,是谁在此设置如此幻象?他又意欲何为?
她举步向城内走去,一边看着一边眼眶渐渐红了起来,街道繁华,人们表情安宁,哪有一丝饱经丧乱之像?她用法术看了看,这里并没有妖气,反而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福泽。
“幻境?是谁有这样大的功德支撑这庞大的幻境?”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连忙提起裙摆向药师宫跑去,一定是他!除了他再不会有别人了!不会有别人有这样的功德,也不会有别人有这样的心愿……
她一边哭泣一边奔跑,全不顾路人异样的目光。
许宣带着药师宫的众人下山采买药材,他刚从药店里踏出来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街上奔跑,他渐渐皱起眉头来,慢慢按住心口压下无由来的心痛,也压抑着自己想要追上去的冲动。清风看着夭夭的背影对许宣道:“宫上,那个姑娘又哭又笑地跑那么快,该不是得了失心之症了吧?要不咱们……”
许宣白他一眼道:“你付钱啊?这么有钱咱们这次的药材钱还没结呢你给付了吧。”
清风忸怩地笑笑,低下了头。
许宣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已经没有了那个白色的身影,他心中空落落的,又想起那个梦境,梦境中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却翻遍了辽阔梦境也寻不到,那个人究竟是谁?自己为什么要寻找她?
他摇摇头压下念头,心中念道:“多思伤脾,多忧伤肺,不想了不想了,养生养生。”
白夭夭一心想要见到许宣,却忘了药师宫周围有重重瘴气,她的法力受这环境中福泽克制无法抵御瘴气,她强行压住压住不适向前走去,却还是渐渐倒了下去。好在这瘴气在布置时便不欲要人性命,乃为上升之气,只要人昏倒之后就不再受瘴气侵扰。
等到许宣回宫之时,药师宫弟子率先发现倒在地上的白夭夭,前来汇报。清风瞟了一眼,轻轻道:“已经在咱们药师宫地界上了。”说罢期盼地看着轿内,许宣闻言亲自下轿查看,他前进后退用手比着界碑观察了三次,才确定白夭夭连脚后跟都进入了药师宫地界内,郁闷地叹口气道:“把人抬进去吧。”
收下闻言立刻上去扶白夭夭,他本要上轿,却仿佛命运扭着他脖子似的让他回头瞧了一眼,这一眼他的心与脑连同连署的每一根神经都炸开般头痛,有人在他灵台质问:“你真的忘了?你不该忘记的。”这疼痛驱使他拨开了要架起白夭夭的药师宫弟子,亲自将人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轿中。
等和白夭夭一起在轿中时,许宣才回过神来,这一回神让他不禁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完后又轻轻揉脸,自言自语道:“素昧平生,我怎么会心疼她呢?净给自己找麻烦。”
说罢又上下打量了白夭夭一番,心中暗道:“这姑娘衣饰不似贫苦人家,想来有钱付诊金。”
等到了药师宫,白夭夭还未醒转,许宣思量了片刻自己下轿让其他弟子将白夭夭抬入宫中,冷凝看见许宣回来了连忙赶了过来,热切道:“师兄,你回来了。”看了看轿子又有些奇怪,指着轿子问道:“这是……”清风悄悄凑过去到:“在入口处碰见了一个姑娘,宫上亲自将人抱进了轿子……”
冷凝一拍手,笑着低头对清风嘟囔道:“太好了,师兄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
许宣咳一声,皱着眉头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还不赶紧把人抬进去!”
白夭夭醒转的时候恰逢许宣从门口走进来,她怔怔望着许宣,喃喃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会是你……”
她眼中虽然蕴满了泪水,却仍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生怕一眨眼他的身影就融化在这泪滴当中。
许宣疑惑地望着她,轻声问道:“姑娘,咱们以前认识吗?”
他的心在胸膛里怦怦跳,仿佛要约过这一层胸廓的阻隔扑到她怀里,可她和他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会这样熟悉?为何会这样渴求?
白夭夭含泪凝望他道:“我们……前世有旧。”
“前世?”许宣伸手探了探白夭夭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他指了指太阳穴,为难道:“姑娘,你是不是……这里……有旧疾?”
白夭夭连忙摇头:“不是,是真的,我们前世是夫妻,你是我相公……”
许宣往后跳了一步,打断她道:“姑娘,话不可乱讲啊,你不能因为我身为药师宫宫上还一表人才医术出众就编这么拙劣的谎言想要赖上我啊!”
夭夭摇头辩解道:“不是说谎,是真的!”
许宣心道:这姑娘可能真的有脑疾,于是维持假笑道:“嗯嗯,就算是真的,可今生的我也不是前世的我啊。”
他又嘀嘀咕咕道:“你这样说虽然大大提高了你的身价,却于我的名声有损啊。”
白夭夭听到那一句“此生我非前世我"不禁怔然,连他之后说了什么都没有再听进去,是啊,今生的他是药师宫宫上,不再肩负着天下苍生,不再受情与责纠葛的困扰,不再背负着致苍生流离的愧疚,他能好好站在这里,自己还有什么可求的?他会像一个凡人一样,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会……娶了冷凝,不会再苦苦取舍,不会再受到伤害,自己又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在一起?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夭夭含泪笑了,缓缓闭上眼睛,睁开眼笑道:“你说得对。”
许宣见她如此,明明是遂了自己的意,心中却空空落落,勉强笑道:“你知道就好,别出去跟别人乱说啊。”
夭夭乖巧点头:“我不会纠缠你的,我马上走。”以后只要我远远看着你就好。
许宣伸手拦她道:“姑娘你走之前先……?”他搓了搓手指,挑眉她。
夭夭一脸懵懂:“你手怎么了?不舒服吗?”
许宣叹一口气,直白道:“诊金!”
夭夭望着他笑了,嘀咕道:“还是这么爱财如命,刻薄寡恩……”
许宣挑眉道:“你说什么?”
夭夭连忙道:“我说宫上医术高明,我一定会付清诊金的。”她说着又怯怯地瞟了许宣一眼,轻声道:“只是……我身上没有钱,宫上能不能让我先去城中赚点钱回来再付诊金啊?”
许宣拧眉道:“那你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白夭夭翻了翻袖子,摸了摸口袋——她没有口袋,无辜地看着许宣道:“好像也没有...”
许宣叹了口气,不死心地道:“那你家在何处?我派人去报信,让你家人送钱来,顺便接你回去。”
听闻此言,白夭夭慢慢低下了头,想起了灰飞烟灭的小青和紫宣,紫宣在这幻境中,小青在不在呢?
许宣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自知说到了她的伤心事,心中有些愧疚(但他绝对不会表现出来),道:“看你这样子怎么能挣到钱,这样吧,你就留在药师宫干活抵债吧。”
夭夭猛然抬起头:“啊?留下来?”
许宣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愿意?”
“不是不是,宫上您真是个好人,他们都说你刻薄寡恩其实是他们不了解您,您虽然外表看起来是这样,但你的内心实际上是很柔软很善良的。”
许宣生气地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道:“你说我看起来刻薄寡恩?那好,我会交代账房好好计算你的饭钱,还希望姑娘能少吃点,早日还清债务。”
说罢拂袖离开,等临出门时才想起来忘了问她的名字,于是他扭头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名字我就叫你喂了啊。”
“奥奥,我叫 白夭夭。”
许宣已经踏出了门外,闻言身形却踉跄了一下,他的头又开始痛了,他连忙回身抓着白夭夭的袖子问道:“你说你叫白夭夭?”
灵台一直有声音在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的名字是…白夭夭。”
终于清晰,脑海中一直朦胧出现却又总抓不住的姓名,白夭夭。可白夭夭这三个字代表什么?
白夭夭惊喜地望着他,懵懵地问道:“你记起来了?”
许宣终于理平思绪,他平静地上下打量白夭夭一番,慢慢松开手道:“不认识。”
白夭夭闻言又垂下眼,看他一步一步走出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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